文│净槿     图│慧吉

  位于上海浦东的“厢”人文雅集空间,4月25日迎来了数十位艺术家。他们此行不光是艺术方面的交流,更为探究一个共同话题:佛法能帮助自己摆脱艺术创作的瓶颈和生命的困惑吗?
  聆听济群法师下午的开示后,艺术家们迎来了晚上的活动。夜色中的上海凉风清徐,绵密的云朵在夕阳后悄然聚集。
  渐入夜色的禅堂宁静安然,坐在蒲团上的嘉宾们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。禅堂中央一束束柔和的灯光环绕,大家双目微闭,正在主持人慧有师兄的带领下,体验“把正见变成正念”的禅修。

  “放松,端身正坐……观察自己的呼吸如风一般,无常无自性……然后再观察自己的念头……我们坐在蒲团上,蒲团在地球上,正穿越无限的虚空……我们的心量也在无限的虚空中无限扩大……这个所谓的我,正与虚空融为一体,无边无际、无所得……”
  禅修体验意犹未尽。随着大家期盼的济群法师的再次到来,围炉夜话开始了。两个问题掀起了大家的热烈讨论:一是生命到底是随波逐流的产品,还是独一无二的作品?如何把握生命创作的主动权?二是如何通过佛法打开审美创作的更高境界?

  有嘉宾起身分享说,创作中的每个阶段都在找寻自己,在此过程中要忠于自己的内心。首先理解生命的本质是什么,找到此生的价值和目标,在奔向目标的路上,觉察自己的心念,并接纳所有的果。往前走,靠近梦想,就是主动。
  济群法师轻轻问了一句:你怎么知道你的主动不是被动?你的想法究竟能否代表你的存在?
  被问住的嘉宾俏皮地说:那我把问题还回法师。法师巧答:我把这个问题送给大家,作为带回家思考的礼物。

  现场气氛活跃,法师的问题引起大家深思。一位壮实的嘉宾接过话筒,他说自己是练习咏春拳的,发现咏春拳的目标和理念和佛法息息相关。因为自己有禅修的基础,所以很快拿捏了咏春拳的技艺。他认为只要找到念头和目标的桥梁,艺术创作就可以突破生命的界限。
  济群法师微笑着轻轻点头:那你刚才分享的心是什么?
  大家顿觉固有的思维被打开,有此深刻体会的是已进入三级修学的观孝师兄。作为一位颇有建树的雕塑家,观孝师兄早期的作品中已融入自己对于生命的思索。然而,特有的批判精神却让他的艺术进入一个激进状态。带着身体的不适,他走进了三级修学。佛法如一扇广阔世界的大门在他眼前开启,蜻蜓驻留花朵,甚至蝴蝶飞来陪伴,所有不可言说的美好体验和作品发生了微妙的联系。创作的困境被突破了,而他发现,自己仅仅处在探索的初级阶段。

  观孝师兄的身后,是特意从北京赶来的金昭师兄。此时她神采奕奕地走到中间,谢绝了主持人的资历介绍,深深地向济群法师一鞠躬。金昭师兄是北京人艺的话剧演员,已经八十岁。她毫无保留地分享了自己刚进入三级修学时的心态:怎么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名贪嗔痴的重病患者!但通过修学认识到自己真正的心行后,她反而觉得痛快,原来自己一直在起劲地轮回着,所以未来一定要继续修学,什么也挡不住自己修学下去的强烈愿望!
  全场掌声雷动,为两位在三级修学受益的艺术家的分享而喝彩。最后济群法师开示到:艺术只是生命的副产品。利益社会,利益他人,人生才会不一样。我们要分清自己的追求,主次分明,艺术事业也能更上一层楼!
  谈兴正浓时,围炉夜话也近尾声,慈妙师兄的一曲《因缘》,让雨声纷扰的夜色变得悠长而深沉。
  最后的点灯环节,济群法师率先点燃了蜡烛,来宾们跟随法师,将所有蜡烛点燃,并在院子中央燃起一道心形烛光。烛光在晚风和雨丝中飘摇,却坚定不灭,如同佛光常住世间,照破暗夜!唯有聆听智者的声音,艺术人生才能灵光乍现,峰回路转!